第(2/3)页 魏戍耐心解释道:“修行一途,看似修力,实则却是修心。决定一个修士最终高度的,从来都不是什么修为上的强弱,而是道心上的差距。当年待在十方阁中,偶然间听一位楼主提起过,是说那一与十的差别无非一线而已,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。至于中间的诸多境界,其实更像是一种唬人的手段。” 张麟轩不由得心中震惊,神色错愕地看着魏戍,沉默片刻后,有所犹豫道:“你接着说下去。” 魏戍摇摇头道:“既然公子心有所感,那便不必再说下去了。脚下的路,终究还是要公子自己去走,所以哪里又用得着我一个外人多嘴。大夫已经开好了药方,依着上面的文字抓药就是,至于之后如何煎煮,那便需要公子你自己去琢磨了。归根结底其实还是那句话,修行莫争长短,登山莫要心急,一切自然会水到渠成。” 张麟轩轻叹一声,道:“道理虽然如此,但要想做到却不免有些强人所难。我何尝不想心静,奈何诸事缠身,哪来的什么自由可言。” “公子若没有一意孤行,两三年的安稳日子怎么说都是有的。修行也好,登山也罢,但总要先知道路在哪,山在何处吧。关于麟诚公子之死,在下本不便多言,但这关系到你我之间的那笔生意,所以便只好硬着头皮去做些讨人嫌的事情。麟诚公子当年去荒原迎亲,起因究竟为何,当真是那可有可无的世子之位?这其中到底隐藏着些什么,公子你又可曾细细想过?”魏戍面无表情地问道。 张麟轩神色漠然道:“世子之位,确实无关痛痒,但它却决定了当父王百年之后,北境三州之地真正的掌权者该是何人。大哥是王位最好的继承者,但仅此而已。” 之后言语,无需与一个外人多说。 当时在王府书房,张麟轩曾问过老王爷一件事,那就是镇北城的那个“北”字,它的真正意义究竟为何。老王爷虽然并未作答,但独自游历过荒原的少年在那时便已然有了大致的猜想,只是无法得道证实罢了。 北境之北是荒原,那么荒原之北呢?是万里冰川。荒原有一十三处险境,其中一处便是冰谷,而冰谷所指的正是那万里冰川。当时少年的境界比如今多出了三境半,所以在冰川的边缘地带足足晃悠了三个月。 在此期间,少年几乎没有见到一个荒人,但他却不止一次地见到了妖族中人。根据多日的观察,少年发现他们并不是什么“外来户”,就是土生土长的“当地人”。 由于一次疏忽,张麟轩意外地被三只小妖发现,不过后者的修为实在是太弱,少年不但以一敌三,甚至最终还斩杀了一人。 血气弥漫四周,引来无数妖物,但他们却并不急着攻击那个游历至此的少年,而是对自己的同族选择了一种极其残忍地“下葬”方式——分而食之。 等到酒足饭饱,他们依旧没有动手的意思,而是选择互相观望,仿佛在期待着哪一个人的率先出手,然后好被少年再次斩杀,进而分食入腹。 约莫半炷香的时间,一道苍老雄浑的嗓音突然响起,群妖闻之,立刻四散而去。 那道声音最后又丢给少年一句话,“区区人族,还不速速离开此地,难不成是想挑衅老夫?!” 张麟轩一言未发,直接选择离开。 从此以后,张麟轩便确定荒原的北边藏着某些不得了的东西,而那座镇北城真正所要镇压的或许就是这些东西。 无论是声望,还是能力,麟诚公子都是继任王位的绝对人选,但他却不是镇压邪物的最佳人选。一个有仁义之心的北境藩王虽然可以经世济民,但若无雷霆手段,又何以镇压外族? 反观张麟轩,既然要以恶止恶,以战止战,这一番骂名自然是他来最为合适。 魏戍起初有些惊讶,但随即平静下来,苦笑道:“原来公子你都知道啊。” “不自欺,何以欺人?再者,兄长之仇不报,又何以心安理得掌权三州,而且直觉告诉我,兄长之死所牵连的人或事比我想象的还要多,所以我必须弄清楚。” 魏戍恍然道:“原来讨个说法,是这个意思?” “区区一座安乐宗,不是我看不起它,而是它真正掀不起多大风浪,最多也就是一个隐姓埋名的好去处罢了。” “既然如此,那我便陪公子走一遭。” 张麟轩笑容玩味道:“彼此间认识不足两天,当真值得如此?” 第(2/3)页